【楚路】Know What You Love For（8）
架空，娱乐圈双人偶像音乐组合楚路+花吐症paro
私设巨多，矫情逼巨多，欧欧西，前文戳合集，靴靴
看看这个爬墙写手冒泡上来更文了不给予点亲切的小红心小蓝手小感想吗【pikapika期待的眼神.gif】
本来这一更有破六千的结果我死党跟我说：“你要不要考虑分开发，假装你写了超级多，再来个评论或红心超过啥啥啥就考虑加更”←这是什么天才发言啊！
更新后再回来看发现，我不配拥有评论，心酸地增添上剩下的2k
路明非久违地，陷入了完全无法掌握前路的不安之中。
上一次持久地有这种心情，还是他在卡塞尔公司被高层告知了想让他先solo出EP之后。
头脑一片空白，不知所措，坐立不安。
当时的他与楚子航作为组合正式以CD出道已两年，手头上的确攒着两首完成了的自作词曲。
可是他完全没想着solo。
他是The Best Time的一员，在未正式出道前就作为练习生与楚子航同样被要求锻炼作为MC的能力，与自然而然就形成令人下意识服从的气场的楚子航不同，路明非更愿意担任配合楚子航的角色。于是有很长一段时间分工就是由楚子航来带领谈话节奏和进度流程，路明非来夹杂吐槽带动气氛增加笑点。
现在想来，是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两个就带着懵懂和青涩登台表演了呢。
大概是路明非十四五岁的时候。
路明非隐隐约约察觉到，尽管路麟城乔薇妮只对他说过只言片语，但他还是猜测得出来他爸爸妈妈在卡塞尔还是有话语权的。
当时还只是十几岁的他还看不清楚前方的路，只是和楚子航一样听从着卡塞尔的人的安排。
但现在回过头来看，从很久以前开始，爸爸妈妈就为他铺好了路。
在十二岁多时被招进卡塞尔培训，没几年就接触到了登台给已经声名大噪的前辈做back的机会，打好声乐和舞蹈基础的同时，当被告知要从现在开始具备成为producer的能力，路明非后来对楚子航说过，说不定他们两个一开始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爸爸妈妈都很重视他和路鸣泽这两个儿子。与很小就显露出小恶魔性格的路鸣泽不同，路明非小时候是个很内心敏感的孩子。和寻常孩子无异，他也想要和其他孩子们一起玩，只是当一次次被使唤多了，小小的路明非觉得不对劲，回家跟爸爸妈妈说了以后，父母二人苦笑着对视了一眼，路麟城把手放在路明非的小脑袋上揉了揉，对他说这样的“友谊”关系是不对的。
路明非对于想要和他一起玩的人是不抗拒的，他抗拒的只是不是出自真心想要和他成为朋友的人。
自小就很聪明早熟的路鸣泽反而比他年长四岁的哥哥还要懂得人情世故。在幼儿园时期就能分辨小朋友那些小伎俩，明明自己也只是个小朋友。
因为性格内向而交不到朋友只能自娱自乐的路明非表情苦闷地被亲弟毫不留情地吐槽了一番。
“Why can you be so swaggering?”（为什么你可以这么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在离家所处的小区很近的一家星巴克里，路明非充满疑惑地询问已经有当小boss潜质的亲弟弟。像个国王一样。默默在心里补了一句吐槽。
“Because I can.”
那得意洋洋的表情令路明非翻了个白眼。
事实证明他弟真的注定要当个人生赢家。
从小就展露出来的领导力和交际力，即使在镜头前也不卑不亢坦然自若，被乔薇妮开玩笑问要不要当演员就真的去试镜，然后真的当选并且演得很好。而且明明没有任何人要求他这么做，在路明非去中国读书后，他却觉得不赶上哥哥的脚步不行，一下子奋发图强跳级跨越四年的年龄差了，在路明非高二开始烦恼要不要念音乐类专业的时候路鸣泽烦恼的则是考斯坦福、麻省理工、哈佛的三所院校里的哪所商学院，那时候的路鸣泽已经确定以后要接手路麟城公司甚至以后自己开公司了。
到现在路明非二十五了，提起路明非就是歌手，提起路鸣泽就是横跨商场和娱乐圈的少年总裁。
对艺术和音乐感兴趣的路明非小学毕业的时候就能流利地弹奏尤克里里了，身为星二代却不自觉自己身上的光环，也是受到路鸣泽的影响。
路氏夫妇对两个儿子的教育方针是有所不同的。在两兄弟长大的过程中他们逐渐意识到，同样是带着两个儿子出去聚餐，路明非是困惑无措但仍能有礼貌一问一答地应对别人的试探的类型，路鸣泽则是人精似的尽管不耐烦也能用学来的营业笑容完美掩盖的类型。
尽管从小时候就知道自己是被爱着的，可刚到中国被寄养在叔叔婶婶家的头三年，路明非出于不知道父母背后为他做的事情的情况下，即使没有明说，可在通视频时表现出来的神态，不再像以前还在美国的时候那样亲密了。
路麟城和乔薇妮自然是知道他们的儿子自小被保护地很好，性格温和，不争不抢到近乎有些懦弱，是容易沮丧的性子，他们不会对路明非说出“我做这么多一切都是为了你好”这样的话，只是一次又一次地认真而又平和地，用诸如“虽然爸爸妈妈知道你一个人在中国肯定会很辛苦，但既然你已经接触了这一行，你喜欢音乐，你想要唱歌，就不要半途而废好好地做。”的话语确认路明非的觉悟。
每到这种时候责任心很强的路明非总会因自己的懈怠而感到愧疚，再加上他身边的楚子航又是一旦有了目标就一往直前的人，久而久之路明非就再也没在爸妈面前说过累了。
路明非一直不知道的是，其实乔薇妮私底下背着路明非找过楚子航好几次来谈话，还要求楚子航不要告诉路明非，于是路明非一直被蒙在鼓里。
乔薇妮曾经对楚子航说过，路明非看上去不谙世事其实内心有很纤细的地方，现在他来到一个新的环境，肯定心里会不安。
“也许他会觉得因为自己而给别人带来困扰是很不好的事情。”乔薇妮手执勺子搅动着面前的焦糖玛奇朵，“他从小就这样，被人抢了玩具也不争不抢，一脸不开心地回到家里被问到才说出口。问他为什么不理直气壮地对那个小孩说You can’t do that because that is mine的时候，他张张嘴说不出话来，后来才逐渐有勇气应对这种事情。应该是产生了自己作为哥哥应该勇敢些的想法吧。”
“这方面基本上是鸣泽比较成熟。”乔薇妮苦笑。“也许是从小到大将他保护地太好，让他有些惧怕于踏出safe zone了。”
少年楚子航沉默地听着，他想他知道接下来这位气质不凡的女士要说什么了。
“我知道这很强人所难……”乔薇妮直视楚子航的双眼，在演艺圈多年的人一旦认真起来就会有无形的气场，楚子航有些紧张，不过他能感觉到这位女士并非是以她的名声来迫使他，而是真切地以母亲的身份请求他。
“我和麟城碍于工作使然，回到美国之后就很难抽出时间经常来探望明非，最多只能和他视频聊天，他一个人在中国能多个伴关照他也是好的。在我和麟城不在他身边的时间里……能否拜托你不仅是作为他的师兄，更是作为可以倾听他的烦恼的好友呢？”
临走前乔薇妮以她的经验指点了楚子航。
“如果想专心做音乐的话，还是国外的环境比较好。”
“并不是说留在中国就不能做出好音乐的意思哦。Just you know，能出国见识一下多接触一下各种不同风格不同类型的人总是好的。”乔薇妮笑了，“既然你和明非进的是卡塞尔，未来应该是让你们读国外的大学好在国外发展的。我不知道你的志向是戏剧类的学院还是音乐类的学院，你对音乐剧感兴趣吗？”
“......我妈妈以前是舞蹈演员，很小的时候曾经看过她在舞台上表演的样子。”楚子航顿了一下，那是楚天骄还未和苏小妍离婚时候的事情了。他抬眸看进乔薇妮的眼里，对方平稳的眼神里没有任何试探和轻视，只要看到她的眼睛，就会知道路明非身上的包容力是遗传于谁。
以至于楚子航鬼使神差地说出了自己同意被招进卡塞尔的缘由：“我的生父，以前是卡塞尔的人，似乎是很有实力的演员。”
“他能做到的事情，我也想试试我能不能做到。”
乔薇妮的眼神里充满对有志气年轻人的欣赏，她展颜笑道：“那么唱歌方面呢？”
“唱歌方面也会兼顾的。”楚子航双手握拳放在膝盖上。“既然已经被安排好了，我不会中途退出，我会好好和路明非在同一个舞台上唱歌。”
“要是明非有你这么目标明确就好了，他现在估计只是迷迷糊糊地跟着其他人的安排在走吧。而且他从小就看惯了我演戏不回家，问他以后要不要入这行演戏，他也兴趣不大。可能他以后会考伯克利音乐学院也说不定。”
“无论是选择表演方向还是音乐方向都是可以的，只要你仔细斟酌之后下定决心去走就是了。”乔薇妮的浅笑很温和，历经岁月的手执起杯子抿了一口，“我从小就跟明非鸣泽说，尽管为人父母会不自觉想安排孩子的未来，但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想要走什么样的路，总归是要由他们自己决定的。”
“一旦踏入这圈子，说不辛苦是不可能的。”乔薇妮侧头透过窗边放眼眺望外面的人来人往，没有人知道在这家星巴克的角落里坐着一位名气斐然的女演员和一位将来可能会成为人气偶像的练习生。
“有些在你们这个年纪听来可能会觉得残忍的大实话，说是偏心也好，我不忍心说给明非听，但是我从你身上的气质能看出来，你是能承受住这些‘打击’的。”
“你们未来会很辛苦。”乔薇妮平淡的断言令楚子航不禁收紧手指握拳，然而他知道这是过来人所传授的宝贵经验。
“在你们不断努力提升自身实力的时间里，可能会一直受到质疑，就算将来你们出道了，没有稳固地位的你们还是会被嘲笑。别说新人，就算是资历老的也还是会被毫不留情地指点相貌和业务能力。”
“我知道。”楚子航低垂眼帘，不说出道之后在大众挑剔的目光里任人点评，单单在学校这微型社会里就可见一斑。楚子航在仕兰没什么朋友，他本身就不是外向的性格，也对交朋结友没什么太大兴趣。
楚天骄和苏小妍已经离婚的当下，有了第二个爹还是富爹的楚子航，上下学独来独往车接车送，有通过情报网听闻楚子航以前的家境，却比不上楚子航如今是名副其实的富二代的人，在楚子航自经历父母离婚后就变得冷漠的气场面前不敢说什么，背后却秒秒钟换上鄙夷神色酸一句“有一个有钱的后爹真是走运”。
谁没有无比单纯真心相信这世界会是wonderland的时候。
然而即使是童话故事也会有令人留下心理阴影的恶意，更何况是现实世界。
于是愈发渴求温暖，愈发想要抓紧温柔的人。
这世界如同巨大的娃娃机，一开始沉迷于其中各色各样的玩偶所带来的惊喜。时过境迁，当娇嫩的小手变得修长却蒙上道道细纹，当只能扒着边缘仰着头往里眺望变成能一眼看到角落里不起眼的玩偶。
だが
「但是」
私が一番欲しいのはあなただけ
「我最想要的只有你」
又是，梦。
在被记者问到会不会去看楚子航的solo演唱会时，路明非几乎是秒答：“不会。”
说出口后自己都愣了一下。
电光火石间路明非维持神色无异的状态，直直看着提问的记者反问：“你说的是拿着门票进去和其他粉丝们一起看的那种吗？”
记者犹疑了一两秒后点头。
路明非坦率一笑：“那我不会这样。就算楚子航自己给门票我我都不一定会去看——”路明非完全可以想象到自己的一言一语可能会引起怎样的风波，会被有心之人怎样猜测，但只要楚子航理解他，相信他，那么他就无所谓。
“如果要问为什么的话，我实在不想费尽心思乔装打扮混进粉丝堆里排队排得一身汗，进场了还要跟粉丝们一起嗨一起跳，本老年人身体hold不住啊，打call这种事情交给年轻人就好。”
路明非苦大仇深地吐槽又不失机智地幽默了一把，这是他一贯以来的采访回答风格。
“也就是说楚子航的solo演唱会你不会到场？”
然而娱记们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见好就收这四个字。
“如果他不介意我在后台休息室打上几个小时的游戏的话，我可以去串个门。”
路明非跑火车的功力也不容小觑。
“不会去看他的表演情况之类的吗？”
路明非以直觉担保这记者百分百是在搞事。什么不和、什么私底下互相看不爽对方，都是你们这些人写出来的。
“你们很想我全程focus他的工作进展如何如何？”路明非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开始带着恼火，事实上他也的确开始恼火，如果他能习得楚子航那样的官方口吻就好了，如果，楚子航能在这里给他撑场面就好了。
如果没有人一直咄咄逼人追问他跟楚子航关系如何，试图从他的话语找出一丝可以被认为关系不好的证据从而写通稿，挑拨粉丝间的关系的话……那该有多好。
路明非抿唇，挤出一句自己都觉得无力的回击：“一天到晚都聊工作很奇怪诶，反正我不想我跟他是这样相处的。”
尽管已经在内心无助呼救，想要逃离这由闪光灯和话筒围起的牢笼，但身为公众人物的素养令路明非不得不勉强维持镇定孤身一人应对被恶意包裹着的提问。
这是没办法的事。他必须学会在没有楚子航陪同的情况下一个人应对记者。在放开solo活动的限制后，他和楚子航单独行动的时间变多，从一开始就会预想到外界对于双人组合开始各自solo活动会有什么反应。
卡塞尔自然是准备了一套官方说辞给他们两个的。
两人被耳提面命了一番后，楚子航神色如常，反观路明非，缩着肩膀低着头，活像是受了什么委屈。
“说你想说的就好。”
路明非环顾左右，发现四下无人，才察觉楚子航是在对他说话。
他回身看向楚子航，那人一如既往地从容，认真注视着的模样让路明非有一刹那产生了自己有被好好放在心上的错觉。
“如果觉得那套说辞让你心里有负担的话，说你想说的就好。”
路明非挠挠头，有些困扰：“可是……还是统一口供比较好吧。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话，反而会被记者乱写……”
“不用在意。”楚子航打断路明非的话，甚至还上前一步拉住了路明非的手臂，温热的温度传来，路明非强行把瞄了一眼两人肌肤相接处的视线收回，楚子航这厮似乎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踏入了路明非的comfort zone，路明非没出声提醒，心脏却不由自主开始收紧，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对楚子航的在意。
楚子航察觉了路明非低头不说话的原因——他顺着路明非的视线——看到他的手掌包裹路明非手腕，楚子航松手，抿唇道出一句抱歉。
“没事啦，我又没有觉得怎么样。”路明非无意识用另一只手摩擦刚刚两人相接处，不知是想擦去楚子航留下的温度还是接受不了身体接触。路明非没有对上楚子航的视线，他偏头看向某处，再开口时语气倒是温和，一如其本人的内在：“我追过星混过饭圈的，粉丝那些想法我虽说不能完全一清二楚，但多少还是心里有数的，大不了我们各自发通稿安慰粉丝咯，至于有没有人信倒是另外一回事。”
说到这里路明非顿了一下，几秒后像是想到什么事嘴角微勾，那副被高层施压的憋屈神色消退，取而代之的是——
楚子航在路明非的眼里看到了他一直以来想要挡住所有外界对路明非的伤害而守护着的东西
那份被温柔与孤独脆弱地保护着的，路明非的赤诚之心。
“就算会被很多人反对，我也想看到你的solo live。”路明非很少会认真地盯着一个人一字一句表露心迹，即使还是小白兔一样的气场，而不像后来那般举手抬足的上位者气息，还是有着令楚子航忽略外界一切纷纷扰扰全神贯注其中的力量。
他的partner，他的师弟，他的独一无二，此刻，下巴微抬，平常总是因为困倦和丧气而黯淡的眼瞳散发着微弱却不可忽视的光亮，坚定的话语砸在楚子航的心上：“因为我最想看到的是你在舞台上闪闪发亮的样子，包括在solo活动中开拓出全新的世界的你——只有这个念头，我不会输给任何人。”
砸得楚子航怔住。
“如果因为顾虑我而取消计划，我不会原谅我自己，这就是我的态度。”
“而且，你要对得起给你写solo歌的我啊。”
本应是早就有两首已完成的自弹自唱曲和一首只作了词没作曲的存货的路明非，先行一步收到高层的消息让他制作solo专辑进而开solo演唱会的，然而出于对双人组合里先行solo的枪打出头鸟的恐惧，路明非婉拒了。取而代之的是被提前了半年的楚子航巡回solo project。
如果那时候是由他先出solo专的话，会变成怎样呢。
路明非曾经无数次想过这个问题。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无论如何，该有的鲜花和掌声还是会有，该捅过来的言语之刃还是会有。
该面临的成长的阵痛还是会来临。
经常有粉丝或记者打趣问他为什么鲜少写中文歌而是常年投奔日文歌和英文歌的怀抱，还不写则已一写惊人，即使是给普罗大众以“燃”的印象的摇滚，也能被路明非用哭腔变成流着泪宣泄无处可去的悲伤的摇滚，人称“丧歌小王子”。
更别提私底下直播时随手拨弄吉他奏出一个和弦都被弹幕说“就不能用更happy的调子吗？”了。
可罪魁祸首之一却无知无觉理所当然地纵容他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TBC